「A限」向阳
*ooc，架空世界AU，有冻7
*年龄方面有私设，主要角色死亡预警
*脑了很久的梗，不一定好看，但我写爽了
Summary：陈朝，我们的花开了。
01
杨磊必须得承认，被邹云辉喊来帮忙的时候，自己是有些烦躁的。
彼时他和大学的几个学长商量着一起开个心理诊所，刚忙完一阵就被邹云辉一个电话打过来，表示有事需要他帮忙，之后请他吃饭。
他俩是高中同学，同寝室的。大学又阴差阳错的考到了一个城市，关系自然也就密切些。三十不到的年纪邹云辉就已经成了科室主任，实在可以说得上是年轻有为。
杨磊表示自己很忙，事后要狠狠宰他一顿，那边想都不想直接答应，让他抽空来一趟自己所在的医院。能让肖国栋答应请客，看来的确不是小事。杨磊暗自腹诽。
在病房外看着里面的男孩时，杨磊忽然感到一阵心慌。那边靠在枕头上望着窗外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。他看起来很瘦，杨磊想着，好像年纪还没自己大。
“陈朝，两周前查出来白血病。”邹云辉递过去一份病例，“叫你来是想帮忙检查检查他的心理状态。
“这么年轻啊？”杨磊接过来随手翻了翻。不是很看得懂，但白血病的严重性他还是知道的。“你们医院没有别的心理医生了吗？”
“我这不是相信你吗。”邹云辉拍了拍他的肩，“我还有事，晚点再来找你。”
杨磊没动，透过玻璃继续观察着里面的人。陈朝看起来有些无聊，伸手够到了桌子上的手机。
他又站了一会儿，然后推开门走进去。里面的少年戴了耳机在打游戏，他就拿了椅子安静的坐在旁边等着。
手机上的角色拿下四抓，陈朝小小的伸了个懒腰，摘下耳机后揉了揉眼睛，转头想把手机重新搁到床头，对上了杨磊的视线，动作顿了一下。
“你好，你可以叫我Alex。”杨磊笑着伸出手，“你也玩第五人格？”
02
和患者有共同话题，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。陈朝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眼睛亮了亮，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，“你是新来的医生吗？你也玩这个游戏？”
他也点头，陈朝看起来挺开心，“我是玩监管的，你咧？”
陈朝看起来比病例上写的更小一点，十八岁的年纪可能因为生病的缘故看起来像是未成年，杨磊呆了一会儿，回答说他也是。
那边愣了一下，然后肉眼可见的更高兴了点，“你是屠榜玩小丑的那个Alex嘛？我观战过你的！你好厉害的！”
陈朝急忙拿起手机，再次点开游戏，把自己的游戏简介展现给人看，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做自我介绍，“我叫陈朝，你也可以叫我皮皮限。”
杨磊还是保持着微笑的样子，他没由来的觉得眼前的人特别可爱，听那边说完话之后点了点头，“我知道你，你也玩得很厉害啊。”
邹云辉下班后在皮皮限病房门口找到了坐着不知道想什么的Alex。他拍了下那边的肩膀，“想什么呢？”
“啊？没事。”他摇头，把手上的测试结果递过去，“小孩心理状态挺健康的。”
那边伸手接过去，也不着急看，坐到Alex身边，看起来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。Alex被他盯的有些头皮发麻，“你这样看我肯定没什么好事，有话就说。”
“上道。”邹云辉尴尬的笑了两声，“我意思，你要是不忙，多来看看里面这小孩儿呗，他是个孤儿，平常看他一个人坐着，挺孤单的。”
Alex本来想说没空的。也不是借口，他最近确实很忙，但转过头又一次看到病床上的人时，他忽然说不出拒绝的话了。
“小果冻，你欠我好几顿饭。”他最后慢慢说道。
03
皮皮限是个很可爱的孩子。Alex下了定论。
那边看到他的时候眼里像是会冒出星星，喊他过来看自己排位。可能是平常的生活过分无聊，打游戏是他唯一的消遣方式，皮皮限的分上的很快。Alex大部分时间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打，有时候也会陪他一起玩两把联合，只是皮皮限运气不太好，不管排位还是联合，等辆车都要很久。
于是他们就聊天，Alex得以了解他更多。他无端的回忆起自己那已经有些遥远的十八岁，同寝室的几个人那时候每天除了复习和刷题，就是畅想不远处的未来。Alex还记得成年那天，邹云辉搭着他的肩膀，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指着前方，醉醺醺的说杨磊，咱们以后去打职业吧。
何添顺就在两人后面笑，还拿着手机录视频。Alex无语的把人的手从肩上拿开，说少碰我，找你男朋友去。
于是邹云辉就踉跄着走到何添顺身边，抱住他，说到时候叫上幻贺和狮子，让爱丽打屠夫，咱们四个当求生，拿他个冠军回来。语音里的幻贺和狮子也跟着笑起来，幻贺说这是喝了多少啊，狮子也笑，笑声从扬声器传出来有些模糊，最后幻贺说，恭喜啊爱丽，成年了。
他记得自己当时说了声谢谢，还说高三了以后可能没法一起打游戏了。狮子抢着说没事，等你们高考完我和幻贺来找你们面基，到时候有的是时间。
邹云辉还在说醉话，Alex抬头看了眼月亮，沉默了一会儿，最后说我们学校天台风景是真不错。
高考结束幻贺和狮子就坐着火车来找他们，幻贺搂住考场跑出来的Alex，说走，咱们接487他们去。
五个人见面还是找了个地方喝酒，Alex听幻贺和狮子说大学生活。邹云辉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差，时不时冒几句醉话，还拿了易拉罐上的指环对着何添顺说我以后娶你。
他和幻贺他们大声笑起来，狮子说487答应他！幻贺又跟他碰了杯，小火鸡，以后准备去哪上大学啊？
还没想好，他灌了自己一杯。幻贺拍拍他的肩膀，说没想好很正常，你们这个年纪…没说完就被狮子捂了嘴，搞得好像你比他大多少一样！
于是他又笑出声来，那边的肖国栋把指环套上487的无名指，转头问他们笑什么。
几人笑的更开心了。
最后还是不尽人意，何添顺坐上了北上的火车，而他和邹云辉还留在本地。Alex还记得那天陪邹云辉去送人，小情侣抱了很久，最后是他面无表情的说再不走火车要开了，两人才不舍的分开来。
回去的路上邹云辉问他，异地恋有结果吗。他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给了肖国栋一个爆栗。
老子又没谈过恋爱。Alex翻了个白眼，离我远点。
两人分手的那天杨磊一个人回着两边的微信，听邹云辉说我好爱他，又听何添顺说其实我不想分手。
那你们分手干什么。他忍无可忍，给两边发了一样的话，于是聊天框都沉默了，然后手机连续响了两声。
这么默契分什么手。他翻了个白眼，再次打开微信，小情侣的回复一模一样，可是异地恋好累啊。
他彻底无语，干脆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，瘫在沙发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。他想，自己可能会孤独终老了。
直到刚才，他看到皮皮限的眼睛，这个想法才被彻底推翻。
不能跟gay天天呆在一起，Alex低下头，被带跑了。
04
Alex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。
脑子里好像有两只狗，一只黑的一只白的。黑的说上啊杨磊！谈个恋爱怎么了！白的说可是皮皮限是个白血病患者，黑狗说白血病患者怎么就不能谈恋爱了，白狗说那万一皮皮限以后…
后面的话白狗没说话就被Alex拍飞了。神经病，他骂了一句，也不知道在骂谁，然后站起身走进病房。
皮皮限还坐在床上，没打游戏，就是呆呆的看着窗外，听到声音笑着回头看他。“你来啦？”皮皮限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。Alex点了点头，拎着个包走到床边坐下。
皮皮限探出身子去看他带了什么。Alex轻轻抓住他的手把他摁回去，然后从猫包里把小动物抱出来。
“我养的猫，叫花菜。”他勾了唇角，“我问过你的医生了，可以带给你看。”
皮皮限微微睁大了双眼，犹豫着伸出手摸了一下花菜的脑袋。猫咪叫了一声，皮皮限于是又摸了两下。
“以后就让花菜住在这了，怎么样？”Alex笑着摸了摸皮皮限的头，“喜欢吗？”
皮皮限耳尖好像红了，他没看清。只记得那边低下头，小声的说喜欢。
他陪皮皮限聊了会儿天，邹云辉发消息说该让皮皮休息了。他就站起身帮人掖好被角，“我明天再来，好好休息。”他把花菜放到地上，那边叫了一声，乖乖走进Alex带来的猫窝里团成一团休息。皮皮限看着花菜躺好，盒盒盒的笑起来。
“再见啦爱腻～”皮皮限眨眨眼，“明天见嗷。”
走出病房，他开始回同事发来的消息，置顶的群聊弹出一个红点。幻贺说自己出差正好到他们这儿，要不要碰一面。
他点进去，回了个好，接着是狮子和果冻。他又等了一会儿，487也回了好。
说起来，几个人里只有487还朝着当年的梦想努力。大二后参加了职业联赛，真正成为了职业选手。幻贺经常说487带着他们的梦想一起，要加油啊，487就会回复好，我一定拿个冠军回来。
他也真的做到了，捧着第五人格最大赛事的奖杯。那天晚上群里刷着恭喜，487吐槽明明在连麦为什么还要在群里说，狮子笑着说总得有点仪式感吧？
邹云辉是最后一个发恭喜的，进语音的时候说抱歉刚下班，不错嘛487。那边沉默了一会儿，小声的说了声谢谢。
幻贺小窗给Alex发消息，他俩还没复合吗？Alex打字说你看这样子像复合了吗。幻贺叹了口气，又打字说他俩何苦呢。
487都退役多久了。Alex把自己从回忆里拽出来，在群里发消息说那记得啊，周六老地方见。
那天发生了什么Alex记不太清了，他只记得最后果冻和487是一起走的。五个人太久没见面，都喝了不少。肖国栋酒量终于练出来了，喝趴了他们一众四个。Alex晃着叫出租车的时候，隐约看到邹云辉搂着487的腰把人往停车场带。
这么多年，他俩终于要复合了吗。Alex迷迷糊糊的想，然后被幻贺挤进后座，说带我一程。
第二天Alex是在皮皮限病房里醒来的，那边好像已经醒了很久，盯着他的脸看。见他睁开眼慌忙移开视线，“你醒啦？”皮皮限的声音软软的，“昨天莫名其妙的就跑我这来了，喝多了嘛？”
Alex愣了一会儿，然后抓住皮皮限的手，“陈朝，我喜欢你。”
“？”那边没反应过来，耳尖红的像要滴血，“你你你酒还没醒吧。”
“我很清醒。”Alex紧紧攥着他的手，“我认真的，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。”皮皮限又呆了一会儿，然后小声的说了句好。
他牵起嘴角，起身在人唇角轻轻碰了一下。“吃早饭了吗？”Alex问道。皮皮限慌乱的四处看了看，“还，还没有。”
他点头，“我去给你买。”花菜从猫窝里走出来叫了一声，Alex走过去把它抱起来，对着皮皮限说，“花菜，这是你另一个爸爸了。”
皮皮限脸更红了，低下头企图把自己缩进被子里。
05
这年的秋天，花菜走了。
是生了病，一个月前在宠物医院诊断出来的。病房里经常有花菜疼的不行时发出的叫声，最后Alex不忍心，摸着它的脑袋看着皮皮限，“我们要不，给它安乐死吧。”
皮皮限没说话，花菜又叫了一声，让人听起来难过得很。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久到Alex以为皮皮限不会回答了，那边轻轻的说了声好。
那天Alex让果冻给皮皮限安排了身体检查，自己抱着花菜去了宠物医院，车上他最后摸了摸花菜的脑袋，“再见啦花姐，你在喵星要好好的，我们都会想你的。”
花菜没回应，团成一团好像在颤抖。Alex忽然就很想哭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略过的树木，心狠狠的绞痛了一下。
他没敢进手术室，怕看到花菜最后的样子。进去前花菜蹭了蹭他的手心，发出一声猫叫。
他再也忍不住，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，脑海里回顾着过去和猫咪为伴的多年。花菜以前有时候挺皮的，生病之后就总是躺着，喜欢晒太阳，经常躺在他或者皮皮限的怀里，眼睛眯着一条缝看着窗外。
医生走出来，看着他抱着花菜没说话。不知道过了多久，Alex抬起头，对上那边的眼睛。他沉默着，最后把花菜递了过去。
医生摸了摸猫咪的脑袋，叹了口气，“养了很久了吧？”
他点头。
生病后期花菜瘦了很多，最后装在小盒子里更是小小一堆。Alex回到医院的时候，皮皮限脸上很明显带着哭过的痕迹。他走过去，抱住皮皮限还在颤抖的肩膀。
“爱丽。”皮皮限哽咽着出声，“我死了之后，把我和花菜埋在一起好不好。”
Alex想让他别瞎想，他才不会死，但话在舌尖绕了一圈，最后只是吐出一句好。
06
过年的时候Alex给皮皮限裹了厚厚的衣服，带着人走出了病房。
小孩在病房里闷了太久，出来的时候还挺兴奋的。他环着皮皮限的腰在花园里走了两圈，那边摘了朵花，转了个圈递给Alex，“爱丽，春天的时候我们在这儿种朵花吧，种朵属于我们的花。”
Alex笑着说好，“你想种什么？”皮皮限思考了一会儿，“玫瑰吧？春天种下去五六月份就能开花啦。”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他把皮皮限抱住。实在是太瘦了，Alex想着，开春要多喂点。
年夜饭是和果冻他们一起吃的。皮皮限白天睡了会儿，下午的时候有了些精神。Alex就叫了四个人一起吃。
皮皮限靠在床上，几个人坐在旁边。肖国栋抓着Alex的衣领说你怎么敢泡我病人的，Alex转头委屈的看着皮皮限，那边盒盒盒的笑出声来。
487揉了揉皮皮限的脑袋，被Alex一个眼刀杀过来，只能举起手，“好好好，我不碰他。”皮皮限又笑起来，眼睛里闪着什么东西。
后来皮皮限靠在枕头上睡着了，几人悄咪咪地收拾好东西，转移阵地到了果冻的办公室。幻贺和狮子听了皮皮限的情况，惋惜的说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得了这么严重的病。
邹云辉没说话，吃到最后他抬起头看着Alex，“最近医院里碰到骨髓捐赠的了。”
Alex沉默了好久，一口一口吃着菜，邹云辉有些看着他也不着急，等到那边放下筷子，他又说了一句，“其实还是看他自己怎么想，我只是通知一下你这个病人家属。”
Alex抬起头，“我知道，手术成功率有多大。”
邹云辉也沉默了，片刻后开口说道，“百分之八十，但术后能不能适应还是未知数。”
Alex点头，幻贺和狮子交换了一个眼神，然后一起看着Alex。
“爱丽啊，”幻贺叹了口气，“晚点去问问皮皮吧。”
皮皮限看起来醒了有一会儿了，和往常一样望着窗外发呆，听到开门声回头，“你回来啦爱丽？”
Alex没说话，走上前抱住他。皮皮限有些不知所措，拍了拍他的肩，“怎么啦？”
“陈朝。”Alex声音闷闷的，“如果有可能让你好起来，你要试试吗？”
皮皮限笑了笑，“这个啊，果冻前两天跟我说过了，就是骨髓移植嘛。”Alex从他怀里退出来，皮皮限眼睛弯起来，“我想试试，我想陪你更久一点。”
07
手术那天Alex请了诊所的假，在医院呆了一天。邹云辉走出来时他下意识就要进去，被拦住了。
“手术很成功，但皮皮现在需要休息。”他摘下口罩，“你放宽心吧。”
皮皮限恢复的差不多之后Alex买了玫瑰花的种子，在病房里放了几个花盆种起来。皮皮限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，Alex回头看他，“好了，按理夏天就能开花了。”
小孩笑了一会儿，然后打了个哈欠。Alex走近摸了摸他的头，“困了就睡会儿。”
年后诊所忙了起来，杨磊常常整天泡在诊所，看到皮皮限也都基本是睡着了的。之后他被邀请去外地参加某个讲座，提前请了一天假回来陪皮皮限。
春天到了，玫瑰的种子也冒出芽来，不出意外今年花期是能开的。杨磊走进病房，坐皮皮限身边。
那边回过头看他，他沉默了一会儿，“我要出趟差，回来给你个惊喜。”皮皮限愣了一秒，环上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。
Alex回吻着，片刻后两人分开，他抱着皮皮限，把头搁在那边的颈窝，“你要等我回来。”
皮皮限点了点头，“好啊，我等你回来。”
08
原本三天的行程结果因为突发的疫情，Alex在外地足足停了半个月。两天前他打给皮皮限的电话变成了无人接听，给邹云辉发消息却回答说没事，只是皮皮限手机坏了。
他莫名感到一阵心慌，解封的第一天立刻订了机票飞回去，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碰上准备下班的邹云辉。Alex抓住他，“皮皮限呢？出什么事了？”
那边沉默了一会儿，末了叹了口气，“我就说怎么可能瞒得了你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他皱紧眉头，“到底怎么了。”邹云辉对上他的视线，“术后的后遗症，没撑过去。”
09
最后还是按照皮皮限说的，把他和花菜放在了一起。
杨磊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态了，只知道那几天几乎是麻木的状态，每天坐在病房里跟以前陈朝一样看着窗外，最后还是幻贺和狮子从外地来了一趟。幻贺抓着他的领子，“皮皮限要是看到你…”
“他看不到了。”杨磊淡淡地说，幻贺顿了一下，他抬起头，“幻贺，你说他难受吗？”
那边没说出话，杨磊也不动。窗外的树上传来一阵阵知了的叫声，宣告着夏天的到来。
他转过头，看向阳台上放着的几个花盆。
Fin.
这个梗想了好久了，但一直没想好具体内容。如果刀到朋友们了让我说声抱歉
